关于本书的设计和编辑
本书被读者认为是“朱语”的代表之作。它收集了我早期写作阶段最重要的随笔文本。
本书的设计由我与学生张嫣共同完成,其核心元素来自版画家刘庆元的两幅版画作品。其中之一是忆苦思甜,另一幅是小舟上的农夫。古拙粗粝的风格,令本书获得了一种坚厚的历史感。鲜明对比的红与黑色调,也是毛时代的精神基调。封面使用的粗纹纸,跟我小时候使用的草纸非常相似。所有这些事物都是“文革”及其“后文革“的微妙暗示,足以把有经验的读者引渡到那个罪恶滔天的岁月。
值得一提的是,从20世纪90年代初期开始,我就在《花城》杂志上发表了一些重要的个人文献,如《亚细亚痛苦及其消解模式》和《流氓的精神分析》,这些文本奠定和我与花城出版社的朋友们,尤其是当时的主编田瑛、编辑部主任朱燕玲和责编林宋瑜的友情。作者与优秀编辑之间的良好生态,在一个文化复苏的年代,具有不容忽视的重要意义。
作者后记
本文集是我二十多年来感性文字的集合体,它像一个年代久远的箱笼,收藏了我的大部分话语细软。其中包含散文、随笔、书评、文化分析以及实验小说等各种文体。在编完这个集子时,我突然意识到,生命的一部分,已经转成另一种样式保存下来。它只不是我自身的历史镜像,更是灵魂变形和物化的结果。这些活的文字,张扬高蹈,业已成为独立于我之外的独立生命。在重读它们的过程中,一种他者化的陌生感击中了我的手指,仿佛是在读另一个灵魂的独语。
本文集以诗歌作为序言,是因为虽然我很少写诗,但这种领袖文体却内在地指导着我的书写,逼迫它走向隐喻和诗意的在所。在面临口水化危机的时刻,坚守汉语的最后防线,成为一种令人窒息的愿望。而不幸的是,这些问题成堆的文字,也许只能成为一堆发黄的故纸,在图书馆的昏暗光线里朽坏下去。个人话语的螳臂,又何以能阻止汉语衰变的历史巨轮?本书以“盲肠”自谓,就是企图表达这种悲观性的立场。
尽管如此,我还是要感谢花城出版社编辑林宋瑜女士。正是她的不懈努力,这本小书才得以在“净化”之后问世。我也要感谢曾经刊载过这些文章的报刊编辑,他们的鼓励和敦促,是我维系写作的另一个重要动力。在书稿编订期间,我的母亲、这个跟我共同生活50年的女人,在90高龄上弃我而去,令我感到了断腕般的疼痛。正是她的几近严苛的教育方式,成就了我的书写事业。本书稿,就是献给她的一份卑微的祭品。
本书的封面设计和内文装帧,均出自我学生张嫣的手笔。其中插入的图片,大部分由我自己拍摄,个别取自互联网,因很难寻找原作者,只能在此表示诚挚的谢意,并希望作者有机会看到本书时尽快跟出版社联系。无论如何,本书中出现的这些影像记忆,为本书增添了岁月的魅力。
2007年6月27日于上海莘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