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的斯瓦希里文明的起源是什么?基因提供了一个有启发性的答案
渔民将他们的木船停在坦桑尼亚的海滩上,坦桑尼亚是参与斯瓦希里人基因分析的国家之一。
Gideon Mendel/Corbis 来自 Getty Images
Chapurukha Kusimba是 1960 年代肯尼亚的一个小男孩,当时许多非洲国家正在从西欧国家中获得独立。非洲民族主义者的力量和成功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Leakey 家族对古人类的考古发现也是如此,在他看来,“成为人类就是成为非洲人”。
但他对自己在学校学到的东西感到困惑。“历史上似乎很少有非洲人或黑人真正取得任何成就或为全球文明做出巨大贡献的事件,”他说。“有些不对劲。”
库辛巴在肯尼亚西部长大,不是斯瓦希里人,但他对斯瓦希里人的千年文化着迷,斯瓦希里人生活在非洲东部沿海地区,很早就建立了国际化的城邦。在他作为考古人类学家 40 年的职业生涯中,包括在美国和肯尼亚的博物馆工作、在几所美国大学担任教授(他现在在南佛罗里达大学)以及一本书《斯瓦希里国家的兴衰》的作者,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最早的斯瓦希里语是来自非洲大陆,还是从其他地方迁移而来?
现在,他是 3 月份在《自然》杂志上发表的一篇研究论文的资深作者,该论文给出了答案。
研究表明,英国殖民者遇到的斯瓦希里文明并不像他们认为的那样主要是外国文明。它也不像最近认为的那样主要是非洲人。该研究使用 DNA 分析表明它是一种混合物,正如几个世纪以来斯瓦希里口头传统所说的那样。
此外,库辛巴和他的同事发现,今天斯瓦希里人的祖先是非洲女性和外国男性。正如他们在研究中指出的那样,东非海岸的祖先叙述有着复杂的历史,而遗传学发现又增加了复杂性。
血统政治
数百年前,当英国殖民者进入东非时,他们将斯瓦希里文明的起源归功于来自印度和波斯的外国商人。“好的总是归功于非非洲人,”库辛巴说。殖民地考古学家认为非洲人缺乏建立斯瓦希里文化的主动性和主动性。“殖民地考古学非常强大,”库辛巴说。“任何与斯瓦希里语当时的主流观点不同的观点要么不会因为发表而被压制,要么人们根本不会相信。” 一些民族主义政客强调外国血统,以煽动反斯瓦希里语情绪并巩固权力。
但一直以来,斯瓦希里人都知道他们是混血儿。他们的起源故事告诉他们。
为了研究斯瓦希里人的起源,Kusimba 开始与一位美国生物考古学家合作,研究从斯瓦希里海岸沿线考古发掘的骨骼。骨头的形状和大小可以暗示起源。例如,鼻部较宽的骨骼可以暗示非洲血统。他们正在检查的骨头看起来更像非洲人,而不是亚洲人或欧洲人。
其他考古学家和历史学家开始相信,最初的斯瓦希里人主要是非洲人,因为斯瓦希里语,即斯瓦希里语,显然起源于众所周知的非洲本土班图语。
这位美国考古学家认为基因科学可能有助于解决问题。库辛巴也是。他联系了哈佛大学的遗传学家 David Reich,他是古代基因方面的专家,后者同意提供帮助。
基因揭示了什么
Kusimba 和他在东非的同事从七个墓地采集了骨头和牙齿,并征求了当地宗教和社区领袖的许可,并将样本送往哈佛。一旦骨头到达波士顿,遗传工作就有其自身的复杂性。这项工作必须在特殊的“干净”实验室中进行,以防止被现代 DNA 污染。哈佛的小组无法清楚地读取所有样本,因为有些样本已经降解。
最终,他们能够分析和比较 80 个样本,这些样本来自公元 1250 年至 1800 年埋葬于现代肯尼亚和坦桑尼亚沿海地区的遗址。
他们研究了被称为单核苷酸多态性的 DNA 片段,即因人群而异的 DNA。
遗传分析表明,这种混血大约在公元 1000 年左右开始,与斯瓦希里生活的标志伊斯兰教在该地区广泛传播的时间差不多。新基因最初来自波斯(基本上是现代伊朗),最终来自印度和阿拉伯南部。
Esther Brielle是哈佛大学人类进化生物学系 Reich 实验室的博士后研究员,从事遗传学研究。她和其他人计算出,根据他们研究的人(他们推测他们是精英,因为他们被埋葬在主要清真寺附近的墓地),精英斯瓦希里人的男性祖先大约有 83% 的南亚人(大约 90% 的波斯人) , 以及其余的印度人)和 17% 的非洲人。女性祖先不太混血——似乎 97% 是非洲人,3% 是南亚人。(女性分析基于来自线粒体的 DNA,由母亲遗传,而男性则基于来自父亲的 Y 染色体 DNA。)
Brielle 喜欢从事这个项目。口头传说和一些著作讲述了波斯王子横渡印度洋的故事。“得到的结果证实了他们对自己历史的看法,这让我非常满意,”她说。这也是一个平衡科学失衡的机会。“每个人都关注欧洲遗传学,我认为我们应该关注世界其他地方,”她说。
Kusimba 一方面很高兴结果支持了斯瓦希里人的想法。“我没有理由不相信口述传统是历史知识的合法来源,”他说。
“这项工作真的很令人兴奋,”未参与自然研究的佛罗里达大学人类学名誉教授彼得施密特说。“这是迄今为止 DNA 如何帮助纠正和改写非洲历史的最好例子。” 而且,他说,这是一个反思奖学金有时如何像钟摆一样摆动以满足社会和政治需求的机会。
但是,男性/女性的不平衡又如何呢——在男性斯瓦希里祖先中,外来基因占主导地位,而斯瓦希里女性大多是非洲人?在美国,非裔美国人的白人男性基因是对女奴进行性剥削的标志。非洲妇女被外国侵略者强奸了吗?可能不会,库辛巴说。当地文化过去是(现在也是)母权制——女性掌握权力。“这些人可能不是掠食者,”他说。他们带来了各种令人垂涎的商品,例如来自印度的香料和棉花,以及来自中国的丝绸和瓷器。
事实证明,外国商人很可能嫁给了有权有势的女性主导的家庭。“在我们现有的这个小样本中,我们发现非洲女性投机取巧地做出了对自己家庭有利的决定,”库辛巴说。
斯瓦希里语古 DNA 研究的下一步是什么?“富人和名人往往拥有最后的发言权,因为他们的遗体更常被保存下来,”库辛巴说。也许不是这次。他现在在肯尼亚,捡拾他在 1990 年代中期发掘的文物和人类遗骸。遗骸来自普通坟墓,可以表明波斯-非洲混血是否也适用于非精英的古代斯瓦希里人。他们将被纳入哈佛研究,Brielle 非常高兴。“我们正在努力了解人们想知道的事情,”她说。
作者:乔安妮西尔伯纳
来源:美国公共广播电台
日期:2023年4月12日